美国芭蕾舞的诞生

    二十世纪美国芭蕾舞的诞生(或者重生)，归功于一位妇人(这似乎是很自然的)，归功于一位来自俄国的女芭蕾舞蹈家(这似乎有点古怪)。但是，使美国对芭蕾舞重新发生兴趣的，确是那位不朽的安娜．巴芙洛娃。她的舞蹈团在美国东西两岸作了无数的巡回演出，使芭蕾舞成了一种轻快的、艺术的、持久的舞台表演形式，使美国人对芭蕾舞的兴趣苏醒过来。

    自从人们对"黑人恶棍"以及其后一些演出渐渐淡忘之后，芭蕾舞在美国的地位已无足轻重。一八八三年大都会歌剧院成立之后，歌剧芭蕾舞具备了少许永久存在的面貌，但是多年内舞蹈演员都是从外国聘请来的，等到要用团内当地的天才演出歌剧芭蕾舞时，能令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也不太多。

    "大都会"以及生命短暂的美国歌剧团，都曾经努力为提供优良的芭蕾舞给美国，或者至少是给纽约作过努力；但是人们对这一艺术的兴趣十分低落，使美国经历了五十年的芭蕾舞衰退时期。直到一九○八年，丹麦伟大的女芭蕾舞蹈家阿德琳．日奈到纽约，两年之后巴芙洛娃在纽约首次演出，令观众震动后始告结束。

    日奈第一次为纽约人士演出节目，是音乐舞《灵魂之吻》，但一九一二年她在"大都会"演出了全部是芭蕾舞的作品"舞"，要重新表现出从前许多名芭蕾舞蹈家的舞蹈特点。日奈在一九一七年退休时，往来于伦敦 (她住家和获得最大声誉的地方) 和美国之间。在美国，她的轻巧细致和痛快的风格，受到美国观众的喜爱。

    巴芙洛娃在美国首演，是在大都会推出的《歌碧丽业》。她和米克海尔．莫特津同舞，由大都会芭蕾舞团助演，一演就立即轰动了。在那一季节中，这位伟大的女芭蕾舞蹈家与莫特津在纽约和其它地方演出，也很成功。因此，他们被邀在次年带他们自己的舞蹈团再到纽约演出，结束后又顺延到全国各地巡回演出。

    欧洲战事爆发，巴芙洛娃便在伦敦组成一个舞蹈团，开始在北美和南美巡回演出，在战争结束时，除了俄国，她在世界各地的表演，都得到成功。从一九O一年起，直到她一九二五年最后一次到美国演出时为止(她本来应邀于一九三一年回美国，但那年她因肺炎在荷兰逝世)。大多数美国人把巴芙洛娃和芭蕾舞看成两位一体的事物。

    巴芙洛娃和莫特津到美国共同演出了两季之后，便分手了。后来有不同的伴舞者先后到美国演出。她所率领的舞团在美国各地大小剧院、电影院、学校等处演出。她为观众们带来了像《吉赛尔》那样的古典作品以及福金为她创作的《垂死的天鹅》。她上演的节目极多，但是尽管她早期曾和福金过往很密而且接近他那种叛逆的思想，她基本上是个传统主义者。她的演出无可否认是有不少东方风格的舞蹈的，但她所擅长的是古典的技术。

    在巴芙洛娃时代，多数的评论家和舞蹈史家，都认为除了极少的例外，她采用的舞谱并不是很好。但是她的舞蹈的素质，却从没有低落到她自定的完美的高水平以下。她具有完美的舞蹈者的身体──强壮修长的双腿，美妙细长的手臂，拱伸的颈部，纤巧多姿的手，完整均匀的胴体──加上能化难为易的，训练彻底的技术，使她能把我们认为只能见于天才之中的那种美和力量，结合在一起。

    巴芙洛娃表演跳舞时，多少有点像个教师，因为她通过舞蹈教会了美国人去爱好和尊重芭蕾舞。她为小女孩们带来了多少梦想，为母亲们对她们的孩子前途促成了多少想望，简直无法估计。由于巴芙洛娃，美国人非但愿看芭蕾舞，而且很多人希望参加芭蕾舞活动。

    现在，在她去世很久之后，她的形象和关于她的传说，在美国仍旧深植芭蕾舞界，因为她虽然没有在舞蹈界中创造了什么新的派别，也没有遗留什么主要的芭蕾舞作品，而且她的舞蹈天才也随她逝去，但是她的完美的标志，至今仍旧是学芭蕾舞的女学生的导向和目标，也许今后，永远是世世代代芭蕾舞学生追求的境界。

    一九一六年，另一队俄国人的芭蕾舞团又来了，这次来的是那伟大的迪亚格列夫舞蹈团，在一九○九年巴黎首演时一扫西欧芭蕾舞的颓风。这种芭蕾舞和巴芙洛娃所提供的很不相同。这是以福金发扬、由其它人士继续推进的新原理为基础的芭蕾舞。这是最现代化、明快、生动、老练的芭蕾舞。

    迪亚格列夫两位最有名的明星，涅钦斯基(当时被拘留在匈牙利)和卡罗维娜(正在伦敦演出)都没有随团赴美。但是在美上演那一季虽然财政和心情上都发生困难，在艺术上却是成功的。演出中动人的节目，有《柏特鲁殊卡》、《林中仙子》、《斯启希拉沙特》(都是福金的作品)和涅钦斯基引起议论的《牧神的下午》(由马辛舞出)。较早时期中，吉乐德．霍夫曼曾经试演了三出福金的芭蕾舞作品。

    一九一六年较后时期中，涅钦斯基来到美国和一组迪亚格列夫舞蹈团的人员，一九一七年全年作巡回演出后，在美国创造了他最后的芭蕾舞《优伦斯比吉尔》。莫特津和巴芙洛娃共舞，赢得了一致的赞誉；在欧洲被誉为最伟大的男舞蹈家的涅钦斯基，在美国也受到一致的赞誉。他那惊人的跳跃，那粗野的力量，那登峰造极的艺术技巧，证明人们听到的海外传说是事实。

    但是，当时美国境内许多事物发展得很快。涅钦斯基和迪亚格列夫舞蹈团离去后不再回来。又编又舞的莫特津，最后转而教舞，在他一生较后的时期，成为演出者。率领迪亚格列夫舞蹈团首次在美国巡回演出的阿道尔夫．波尔姆，在美国自行组织了芭蕾舞团，在二十年代初期，福金定居美国。巴芙洛娃、迪亚格列夫和涅钦斯基在美国开拓了新的芭蕾舞领域，从旧世界来的芭蕾舞领导人物已经准备开始他们在新世界进行的扩展工作。

    但是，直到一九三三年为止，芭蕾舞事业在美国仍是不大稳定的。一九三三那年，蒙地卡罗俄国芭蕾舞团到美国，在纽约演出后，又作了巡回演出，在艺术上很成功，但在财政上几乎失败。但是率领俄国芭蕾舞团到美国去的经理人S．胡洛克知道不论美国自己是否觉察，它已经有接受芭蕾舞演出的准备。因此接着几个季节中，蒙地卡罗俄国芭蕾舞团接连到美国演出，不出几年，虽然仍是用原来的名字，已经变成一个美国的团体了。

    俄国芭蕾舞团继承了迪亚格列夫舞团(迪亚格列夫已于一九二九年去世，团员也各自东西)，以瓦西里．迪．巴西尔上校为团长，编舞主任是莱奥尼达．马辛，领导女芭蕾舞家是亚历山大．丹涅洛娃，还有三位所谓"娃娃芭蕾舞家"塔玛拉．托玛诺娃、爱丽娜．巴洛诺娃和姐妹亚娜．里亚布钦斯卡。这舞蹈团在美国最初上演的节目包括了迪亚格列夫时代的作品以及马辛的新芭蕾，其中有他的交响乐芭蕾舞《恶兆》(柴可夫斯基的第五交响曲)，《歌舞》中采不用现代舞的动作(勃拉姆斯的第四交响曲)和贝辽斯的《幻想交响曲》。较后时期马辛的交响曲芭蕾舞有《迷宫》(舒伯特的第七交响曲)、《第七交响曲》(贝多芬)和《红与黑》(肖斯塔可维支的第一交响曲)。马辛还有一些较轻松的作品，其中有不朽的《美丽的多瑙河》及常受欢迎的《快乐的巴黎人》。

    俄国芭蕾舞在美国显然很受欢迎。从一九三五年开始，大都会歌剧院成为一年一度的芭蕾舞表演开始的剧场，场面庄严，一如以前歌剧和交响乐演奏开始时那样的盛况。但是，在蒙地卡罗俄国芭蕾舞团内部也有纠纷，到一九三八年时该团分裂，一部分由迪．巴西尔领导，另一部分由马辛领导。

    迪．巴西尔在分裂后维持他的团体多年，觅取新明星和编舞家，在伦敦、纽约和马辛领导的蒙地卡罗俄国芭蕾舞团打对台，到世界各地去巡回演出经常换名，其中较为人们熟悉的名字是"真正俄国芭蕾舞团"。维持原来名称的是马辛的舞蹈团，算是立住了脚。

    一九四○年时，马辛邀到的一流明星，阵容雄厚。丹涅洛娃、阿丽茜雅．马可娃和米娅．斯拉文斯卡是女主角，在男主角方面的辉煌阵容则以伊戈．尤斯基维支、安德烈．伊格列夫斯基和法莱特立克一富兰克林为主(迪．巴西尔的团体在一个时期中可以拿"娃娃芭蕾舞家"和戴维．李启尼及安东．多林作号召)。不过，在演员人事方面从来没有一贯不变的。明星和单独表演者有来有去，有的加入了其它团体，有的作客串演此出，有的自行组团，只有始终爱好芭蕾舞的人以及很仔细的芭蕾舞历史研究者，才能说出某人在某一时期中属于某一团体。

    但是，丹涅洛娃却始终没有离开蒙地卡罗俄国芭蕾舞团。她年复一年地在该团中演出，在纽约和全美各地都受欢迎，成为全美最闻名和最受爱戴的芭蕾舞星。她和芭蕾舞艺术的关系密切难分，以致有一晚在大都会演出《快乐的巴黎人》中的手套小贩时，她一出台就全场鼓掌欢迎，掌声不绝，使演出不得不为之停顿数分钟之久，令她泪盈双目。这种场面，在接着几个演出季节之中，成了观众们每年一度的向这位芭蕾舞家表示的敬意和对这愉快的、有她参加的《快乐的巴黎人》演出的欣赏。

    后来，马辛退出了"俄国芭蕾舞团"。在舍奇．丹罕领导下，这个团体继续演出，几起几落。经年累月的下来，俄国芭蕾舞团虽然拥有丹涅洛娃和富兰克林等一流明星，声誉不免渐减。它终于变成了一个巡回舞团，上演一些渐告陈旧的以及一度受人欢迎的节目，如《胡桃钳》和《天鹅湖》，以及马辛的《快乐的巴黎人》及《多瑙河》等。

    当然，它也不时推出一些新的作品；不过除了四十年代中期和乔治．巴兰钦合作，在一个短时期中由这位伟大的编舞作家提供一些他的得意之作给该团之外，该团的编舞水准往往在标准之下。五十年代最初五年，俄国芭蕾舞团只是在纽约城郊一带演出，多数在路易松体育场，不再在百老汇。在哥伦比亚公司安排售票，并且在力求恢复该团的声誉的情况之下，特邀请了玛里亚．塔尔启夫任女主角(当时她在纽约市芭蕾舞团，利用一年的休假期参加俄国芭蕾舞团)。待遇是从来没有过的每周二千美元。

    一九五五──一九五六年那一季中，曾经在芭蕾舞剧团中演出的阿丽西亚．阿朗苏和尤斯基维支被聘任主角，但是俄国芭蕾舞团仍旧只能作巡回演出。常驻的明星只有还留在团内的富兰克林和里昂．丹尼连安，丹涅洛娃在几年前离去， 自行组团作客串演出，并在得克萨斯州一家很大的学校中教舞。

    一九五六年，蒙地卡罗俄国芭蕾舞团从前的声势虽已告黯淡，但是在巡回演出中票房收入还是不恶。它的衰落，原因很多，像巡回演出旅途上的劳顿，经费的问题，角色安排的不当、缺乏创造性的策划， 艺术指导上常见的错误以及其它种种困难，都有关系。但是，蒙地卡罗俄国芭蕾舞团使芭蕾舞在美国有了永久和专业化的基础。它演出了马辛的最佳作品，还演出了巴兰钦很多芭蕾舞作品，又使观众们能经常看到古典的作品和福金的杰作。它把芭蕾舞界中不少明星介绍给美国的观众；同时在推出像爱葛妮丝．德．米儿的《驯牛赛会》芭蕾舞演出中，使举世注意到芭蕾舞成功地表现了美国民间主题，同时也有助于改变大众演剧的方向，因为德．米儿在《驯牛赛会》之后就推出了她那划时代的舞剧《俄克拉荷马》。

    蒙地卡罗俄国芭蕾舞团在纽约初演出的盛况，经三十年之后，已经被人淡忘：这个老去的芭蕾舞团终于不复存在。

    当蒙地卡罗俄国芭蕾舞团一九三三年初次在美国演出时，两位美国青年，林肯．冠斯坦因和爱德华．M．M．瓦尔堡完成了准备由巴兰钦及伏拉地米．迪米特里留(前列宁格勒马林斯基剧院的歌唱家)指导，在康涅狄格州哈德福创立美国芭蕾舞学校的计划。后来计划有所改变，这间学校于一九三四年元旦在纽约市开学。

    学校的创办人原意要为美国的舞蹈者和编舞者设立一个训练的场所，并希望以它为出发点成立一个演出团体。冠斯坦因认为由俄国人给美国的芭蕾舞作准备工作，完全合乎逻辑，因为芭蕾舞的古老传统，在俄国到达了最高峰，而他发现巴兰钦非但是位伟大的编舞家，还是一位通情达理的导师，热心要把俄国的训练方法应用到美国身体和适用到美国性格上去。同时，他还十分热心地为尚未定型的美国风格的芭蕾舞创造作品。

    同年秋天，该校一个演出队在哈德福作首次演出，包括有四个芭蕾舞的节目，全部是巴兰钦的作品，其中有一个是以美国主题为中心的喜剧。一九三五年三月，美国芭蕾舞学校的演出队邀几位名家来客串加强半专业化的学生演员阵容，在纽约的阿台尔费剧场作初次演出，原定一周，延长为两周。

    虽然评者对演出的意见不一，那一季中的演出很成功，有继续演出的充分理由。但是，在什么地方演出呢? 一个新芭蕾舞，没有"俄罗斯"字样的名称，要有票房号召就很不容易。因此，大都会歌剧院邀请美国芭蕾舞团为该院常驻舞团， 对该团说来真是福从天降。

    这种关系，自一九三五年持续到一九三八年，并不十分完满。巴兰钦无视于旧的、过时的歌剧──芭蕾舞传统，着手创造崭新的，有时属于前卫派的舞蹈。看惯传统演出的人们对他的歌剧芭蕾舞，他的独立的芭蕾舞，以及他革命性地排演了的克洛克的《奥费奥》，不免摇头非议。巴兰钦至少为了歌剧的需要而走在他们时代的前面，但大都会歌剧院和美国芭蕾舞团的关系就难以继续下去。

    那时冠斯坦因发起了另一个芭蕾舞的计划。一九三六年夏天，他成立了"芭蕾旅行表演团"，成员有美国芭蕾舞团的几位团员和美国芭蕾舞学校的学生们。这个小舞团没有巴兰钦作品的支持， 因为它的宗旨是由美国的舞蹈者演出新起的美国编舞者的作品。后来薄有声名的尤金．洛林、路易．克里斯坦森和威廉．道勒，都有作品在维蒙特州边宁顿学院的首演节目，以及在该次的巡回演出中上演。

    那年秋天，旅行团的人员再参加了大都会的芭蕾舞团，下一季中并没有再外出表演，直到一九三八年，上演节目中有了洛林的《扬基快船》和克里斯坦森的《加油站》以及其它几支芭蕾舞时才再度外出表演。那年旅行团在纽约的演出很成功，而在秋季中又演了后来在美国芭蕾舞剧中成为最受欢迎的作品，洛林的《皮雷小子》。

    一九三九年，美国芭蕾舞团解散；次年，芭蕾旅行团也解散了。但是在一九四一那年，两队合组成美国芭蕾舞旅行团，应洛克斐勒之邀到拉丁美洲作友好访问。当时纳尔逊．洛克斐勒是美国国务院一个促进对拉丁美洲国家文化关系的机构的负责人。

    这个芭蕾舞团集合了两团原有的许多节目，又增加了新的作品，在启程时间所准备的节目中包括了巴兰钦的《帝王芭蕾》、《巴洛可协奏曲》、《蝙蝠》、《游侠》、《小夜曲》和《阿波罗》，以及洛林、克里斯坦森、道勒等的作品，还有安东尼．杜德一出作品。美国芭蕾舞团和芭蕾旅行团在这次六个月的巡回演出完结后，就不再演出了。

    但是，美国芭蕾舞学校一直在发展壮大，训练出来的舞蹈人才在好莱坞就业，或者参加其它芭蕾舞团，或者在百老汇演出，或者各自分属于小的组织之中。直至一九四六年，巴兰钦和冠斯坦因，才再度从事他们在十三年前想从事而后来中断了的创立美国芭蕾舞的工作。新的计划工作要创立"芭蕾舞协会"，宗旨在演出新作品，出版有关舞蹈的书刊，制作舞蹈电影及从事其它有关活动。演出只供会员欣赏。

    一九四六年十一月，芭蕾舞协会推出了《着迷的婴儿》(拉维尔)，是歌剧幻想舞蹈，和《四情》(辛特密斯)，纯芭蕾舞作品，全由巴兰钦编舞。较后的演出有巴兰钦的《转向力》(海依夫)和茂西．肯宁汉的《四季》(约翰．凯奇)，以及两个歌剧，《灵煤》和《电话》。接着演出的有以芭蕾舞配合维多里奥．里依迪的音乐的作品《巴可斯和阿里爱尼的胜利》，以及巴兰钦为芭蕾舞协会编制的两则最佳的芭蕾舞作品《交响协奏曲》 (莫扎特)和《C调交响曲》(皮柴特)。

    但是，对一般群众说来，芭蕾舞协会似乎略嫌新奇。同时它也难找到上演的地方。最后，在纽约市音乐戏剧中心作了一系列的演出之后，该中心的主持人们问冠斯坦因是否愿为协会觅取一个永久的上演之处，因此一九四八年时有了纽约市芭蕾舞团的成立。

第一个演出季节，该团紧跟着人材鼎盛的蒙地卡罗俄国芭蕾舞团的演出之后上演，观众不多，但很受欢迎。玛里亚．塔尔启夫原是俄国芭蕾舞团的单人舞蹈表演家，久已在芭蕾舞学生心目中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一九四七年成为奥古斯达．梅伍德时代之后第一位在巴黎歌剧团中担任主角的美国芭蕾舞家。但当时塔尔启夫还不是最受欢迎的、一般都知道的名舞蹈家。

    但在随后几年中，纽约市芭蕾舞团却成了世界上最主要的芭蕾舞团之一。巴兰钦担任艺术指导，提供了大部分的节目，以他不减的热忱和创造才能，创造了纯音乐芭蕾及戏剧化作品的长部芭蕾和简短明朗的短舞。曾在芭蕾舞团工作的杰乐美．鲁宾斯担任了一个时期的助理艺术指导，使演出节目中增加了有现代化主题，风格现代化而大部分很有戏剧性的芭蕾作品。

    六十年代后期，鲁宾斯回来担任编舞工作，创造了表演肖邦(两支芭蕾舞)和巴哈的音乐的抽象芭蕾舞作品。舞蹈主角杰奎斯．迪安波伊斯以及团中另一位青年成员约翰．克里福特都获得了编舞的机会。不过演出的节目仍以巴兰钦的作品为主。

    该团在纽约市中心演出的第一季中，只上演了十六场。二十年后，它在新表演地林肯中心纽约州剧场(一九六四年这所为舞蹈表演而设计的剧场落成开幕时，纽约市芭蕾舞团作开幕演出)场场客满，每年演出二十二周。

    纽约市芭蕾舞团的团员们，大部分是美国芭蕾舞学校出来的学生；这情形现在仍旧不变。塔尔启夫任女主角多年，男舞蹈主角是安德烈．伊格列夫斯基。多年来先后参加该团的明星有塔纳奎尔．列克拉奎、狄安娜．亚当斯、柏特里茜．华尔德、琴妮特．里德(他们现在都已退休)和美里莎．海登、阿里格拉．康特，多年来一直受巴兰钦照顾的苏珊．法莱尔、狄安波伊斯、阿瑟．迈启尔，和在音乐会、音乐剧以及电视中和他在自己的舞团中同样名重一时的爱德．维莱拉。

    第三个美国芭蕾舞团体是芭蕾舞剧团，以一举成名的姿态，在美国芭蕾界出现。蒙地卡罗俄国芭蕾舞团是从外国来的，纽约市芭蕾舞团是从美国芭蕾舞学校以及其它地位渐告重要的芭蕾舞团体中发展形成的，而芭蕾舞剧团则并没有什么光辉的过去，即使有也在它一九四○年首次的历史性上演前完全摒弃了(现在它名为美国芭蕾舞剧团)。

    一九三七年，纽约米克海尔．莫特津的学校中的高班学生们组成了莫特津芭蕾舞团，从莫特津得意门生露茜亚．齐斯处得到不少经济协助。这个小团体渐渐扩大，团员中增加不少一流舞蹈名家，但是当时并不见任何迅速发展为第一流芭蕾舞团的迹象。

    一九三九年夏天，芭蕾舞剧团组成，理查德德．柏里山特任团长，齐斯是组团时的指导力量。在令人难以置信的短短六个月中，组成了舞蹈团，排定了节目，在纽约洛克斐勒中心的纽约中心剧院(后来拆去了)中初演，相当轰动。

    那天晚上开幕演出《林中仙子》， 日后传为奇谈。全体演员训练到十全十美的程度，服装又鲜艳夺目，卡兰．孔勒德作单人舞蹈，在舞台上作对角线的跳跃飞舞，观众为之瞠目结舌，因为他们难以相信那高跃飞腾的舞者似乎只要跳两步就飞越过那样广大的空间。当然事实上这是办不到的，不过我们从此可以知道这种出色的飞舞予人多么美妙的印象。这是个欧洲的芭蕾舞，但也是一位美国的舞蹈家在把芭蕾舞中的大动作和健全的体操运动传统表达在芭蕾舞中。有人说林中仙子应该更窈窕些，同时欧洲人士也会对他们称之为美国"杂技"的动作提出问题，但是这位舞蹈家在这个芭蕾中把美国气息灌注到国际性的表现形式之中去。芭蕾舞剧团是美国风格的。

    柏里山特和齐斯在最初几个演出季内把全团分成三个部分。安东．多林负责古典芭蕾，尤金．洛林负责美国芭蕾，安东尼．杜德负责英国芭蕾。他们三人都担任编舞工作，但是这雄心勃勃的舞蹈团还邀请了莫特津、彼尔姆、阿格尼斯．狄．米里、勃隆尼拉伐．妮英丝卡，英国的安德里．霍华德、马辛、福金等人编舞。似乎只有巴兰钦没有列入。

    那年始演季中主要的舞蹈家有：柏特里茜亚．波曼、齐斯、孔勒德、尼娜．斯特罗迦诺娃．维奥拉．伊森、安娜倍丽．瑞安、杜林、波尔姆、丹尼连安、休夫．莱格、友列克．沙贝列夫斯基、里昂．伐卡斯、米特里．罗曼诺夫、洛林、杜德等人。后来数季中阵容更为充实，在最初几年内先后参加的有阿丽西亚．马可娃、爱林娜．巴洛诺娃、娜娜．戈尔纳、罗斯拉．海托华、苏诺．奥沙托及其它来来去去的名家或者一流演出者。在这些人物之中也有不少前途如锦的新进，像诺拉．凯、杰乐美．鲁宾斯、约翰．克里沙、阿里茜亚．阿朗苏、瑞纳．赛特拉以及茂里尔．本特莱， 日后是舞蹈界中有名的人物。

    早期的年月并不好过。评论家和舞蹈学生们对芭蕾舞剧团的演出感到振奋，观众的反应也很热烈。但是，怎样才能有更多的观众? "芭蕾舞剧团"的意思如何呢? 冠斯坦因发现大多数美国人认为芭蕾舞是俄国的东西，人们显然不能相信美国芭蕾舞会有什么重量的。后来，芭蕾舞剧团经过几个重要的演出季后，在演出者S．胡洛克的经营之下就采用"芭蕾舞剧团"为名，而以更大的字标明它是"俄国芭蕾舞中最杰出的舞团"作号召。令人恼怒是这个法门居然成功了，于是拥护美国芭蕾舞的人士们不得不承认推销纯美式的美国芭蕾，时机尚未成熟。

    当然，事实上芭蕾舞剧团是以美国方式表演国际性的节目，但是在很多年内，大城市以外的人们始终以为它是俄国芭蕾舞，因此自以为出钱去看它是值得的。在中西部有位女士坚决声称她从来没有看过芭蕾舞剧团的演出，但是她谈的演出节目和人员，完全确实是芭蕾舞剧团演出的，只是她一定要说自己看的是"那家俄国芭蕾舞团"的演出。

    后来，美国的公众发现芭蕾舞不一定非俄国不可，他们知道了它是一种国际的舞蹈形式，而美国人参加这种事业的积极程度不亚于其它任何国家，这才把"俄国的"字样取消了。

    事实上、芭蕾舞剧团的节目虽然有一些俄国芭蕾舞中的代表作品，但绝非纯俄国式的。芭蕾舞剧团多年来发展了世界上任何芭蕾舞团所从来没有上演过的名目繁复的节目。它上演了一七六八年杜伯华尔创作的《防范不周的女人》，以及最古老而仍旧存在的芭蕾舞，在它的古典组中则有《吉赛尔》、《天鹅湖》(一幕作品)、《曙光公主》(《睡美人》最后一幕)以及不同的古典的两舞步。

    迪亚格列夫时代的代表作是福金的《林中仙子》和《格特鲁殊卡》，较后的节目中列入了福金、马辛及里启尼的创作。巴兰钦和多林的作品也有演出，但是最有力的一组则是演出英国的安东尼．杜德的作品。他的芭蕾舞作品有《紫丁香园》、《火柱》、《挽歌》、《暗光》、《罗密欧和朱丽叶》、《退流》、《选演》、《巴黎的裁判》，而诺拉．凯则因《火柱》中的演出一举成名。

    但是，芭蕾舞剧团并不是完全由杜德的作品左右的。一九四四年，该团应允一位青年舞蹈者试编舞谱，他第一个作品立即轰动一时，而且成为持久的受欢迎的演出。它的名字叫作《没有幻想》。它的创作者是杰乐美．鲁宾斯。随后又推出了其它的鲁宾斯芭蕾作品，在他声名大盛和在百老汇演出中获得不少成功之前，创造了包括《相互作用》(为百老汇演出活报剧创造的第一个舞谱)和《传真》在内的不少作品。

    爱葛妮丝．德．米儿也是芭蕾舞剧团予人深刻印象的美国组的创造力量。他的《驯牛赛会》被列入演出节目中，此外还有《三处女和魔鬼》、《追狐》、《秋川传奇》和《收获》。洛林的《皮雷小子》和迈克尔．济特的《登台!》也是美国编舞家编成的美式芭蕾舞。著名的法国舞蹈家琴恩．巴比丽到美国参加该团工作一个短暂时期中，又增加了一个现代法国芭蕾舞组。《青年和死亡》、《爱和他的爱》以及《夜间的姑娘们》等，使上演的节目增多。

    在美国芭蕾舞剧团较后的年月中，一方面扶植提倡新的编舞家，一方面在节目中增加了长篇的古典作品。这包括了四幕巨作《天鹅湖》， 由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戴维．白莱亚演出，许多评论家认为它是贝蒂巴──伊凡诺夫──柴可夫斯基的古典作品的最佳演出。白莱亚还为该团演出了新的《吉赛尔》，同时把《歌碧丽亚》重新恢复了三幕演出。鲁宾斯为该团创造了斯特拉文斯基的《婚礼》的新编订演出，同时又有新的编舞家出现，其中有迈克尔．史摩因，他第一出芭蕾作品是《浦尔西尼拉变曲》。还有伊里奥特．费尔德，他的《前兆》(一九六七年)使评者认为他是杰乐美．鲁宾斯以来最杰出的编舞家。

    (一九六八年，费尔德自组舞团，名为美国芭蕾舞队立即成为布鲁克林音乐院的芭蕾舞团，演出节目中有些不是费尔德的作品，但大多数的芭蕾舞是这位有时同时在编制四个芭蕾舞的多产青年的作品。)

    在凯退休后，阿朗苏回到故国古巴了，美国芭蕾舞团中的土生和外来的明星中，有东尼．蓝德和从丹麦来的爱立克．勃隆，意大利来的卡拉．法拉茜，俄国来的娜塔丽亚．玛卡洛娃(玛卡洛娃本来是列宁格勒的马英斯基芭蕾舞团团员，后来加入基洛夫芭蕾舞团，一九七○年秋天苏联芭蕾舞团在伦敦上演时她脱离投向西方国家，选定芭蕾舞团为她的新舞团)，匈牙利来的伊凡．纳琪(也是逃亡者)以及鲁伯．塞拉诺、辛茜娅．葛里戈雷、罗伊斯．法南迪兹、布鲁斯．马克斯(转跳芭蕾的现代舞蹈家)、泰德．济维特、伊丽诺．迪安托诺，接凯演出地位的沙丽．威尔逊、费尔德(一九六八年离去)、斯摩因和很多其它人。

    纽约市芭蕾舞团编舞的重心，当然是巴兰钦的作品。他也提供了不少长部作品，以很受欢迎的《胡桃钳》为始，接着下来有《唐．吉柯德》、《仲夏夜之梦》及《宝石》。他和斯特拉文斯基长久的合作，终于创造了本世纪中最佳的短芭蕾舞作品《阿贡》(一九五七年)。这位被誉为二十世纪编舞天才的人，还供应了不少其它作品，都以他那种无比的形式铸成：把音乐的形成、状态、节奏和动力扩展到动作之中去。

    二十世纪中最佳芭蕾舞短剧(阿贡)。作曲: 伊葛斯．特拉文斯基，编舞: 乔治．巴兰钦， 表演者: 阿瑟 ．米契尔、阿丽格拉．肯特。

    (马莎斯伍普提供) 
  
    除了纽约市芭蕾舞团、美国芭蕾舞剧团和美国芭蕾舞团之外，在六十年代中期美国还有两个重要的芭蕾舞团，一个是由编舞家、教师、导演劳拔．杰法莱领导的，另一个是由一个富有的艺术爱好人士里贝卡．哈克奈斯主办的。杰法莱是位成功的舞蹈家，在一九五四年成立了他第一个舞团。一九六二年里贝卡．哈克奈斯基金会开始协助杰法莱舞团，但这种合作在一九六四年时结束。经过一年的改组工作后，杰法莱芭蕾舞团在一九六六年时再行组成，称为市中心杰法莱芭蕾舞，是纽约市中心的常驻舞团。它的助理导演兼主任编舞家吉拉德．亚宾诺创造了一系列普遍受欢迎的芭蕾舞作品《维伐尔迪万岁》《奥林匹克》、《三圣》(摇摆音乐芭蕾舞)、《海影》、《小丑》及其它成功的作品。

    哈克柰斯夫人的基金会停止支持杰法莱时，她保有一些和主要舞蹈家订定的合约，因此在一九六四年组织了哈克奈斯芭蕾舞团。这个新舞团后来成了世界上数一数二的芭蕾舞团，演出节目包括不少现代风格的伟大作品，其中有诺曼．华尔格、白瑞安．麦唐纳、阿尔文．艾尔利、约翰．勃特勒、斯徒特．霍斯、阿格尼斯．狄．米丽、乔治．斯基平(该团的第一位导演)的芭蕾作品。一九六五年，哈克奈斯芭蕾艺术之家在纽约市成立。后来，这一学校中受过训练的人们组成一个团体叫作哈克奈斯青年舞蹈团。一九六九年，哈格奈斯夫人解散了十分成功的哈克奈斯芭蕾舞团，全力支持青年舞蹈团，改名为哈克奈斯芭蕾团。

    较早期间，凯塞琳．里德费尔特于一九三五年创立了费城芭蕾团，由她任主角兼编舞主任。该团虽经首次在美(一九三七年)演出全部的《睡美人》，但是它在美国以及有一季在伦敦演出中最受欢迎的是像《仓中之舞》和《终点站》之类的现代芭蕾舞。里德费尔特积极从事编舞、舞蹈、导演和美国的芭蕾舞促进工作达五年之后，转而在水上表演方面发挥自己的才能，直到她去世前，一直在创造冰上芭蕾舞。

    要完全记录下鲁思．贝齐在美国舞蹈界中各种活动，至少要写成一本厚书，因为她悠久的舞蹈生涯，使她对各种舞蹈上的往来、经历和成就，都有所参与。她一个短时期中曾在巴芙洛娃及迪亚格列夫的团体中演出。她后来转跳现代舞，有两个演出季中是哈罗德．克里奥兹堡的舞伴。她又是阿道尔夫．波尔姆芭蕾舞团的一员。她曾以单人表演者身分作巡回演出，她曾作过几个舞蹈团的团长。她参加过联邦戏剧工作计划，并且是一位多产的编舞作家，为她自己的舞团及美国国内外的歌剧团及芭蕾舞团编舞。

    如果只读她在美国芭蕾舞方面的成就，我们会注意到她在一九三七年和本特莱．史东合组的贝齐一史东芭蕾舞团。贝齐以芝加哥为大本营，三十多年来一直是芝加哥的芭蕾舞界主将和很多芝加哥歌剧的编舞家。贝齐和史东在歌剧芭蕾舞季节过去后，领队巡回演出，使各大小城市都能看到现代芭蕾舞节目的演出。

    贝齐和史东创造了很成功的《法兰基和约翰》，后来成了蒙地卡罗俄国芭蕾舞团上演的节目，还有从歌剧《卡门》中改编成的《手枪和响板》。贝齐受到歌剧启发而创作的芭蕾舞中还有《复仇》(伊利．特洛伐都尔)和《风流寡妇》，前者由香榭芭蕾舞团在巴黎演出，后者由伦敦节日芭蕾舞团演出。

    《钟声》、《皮雷礼拜天》还有其它长短不一的芭蕾舞创作，都是贝齐个人的庞大演出的节目。贝齐的芭蕾舞作品并非完全美好的；有的十分平庸，有的简直不佳，有的富于挑战性。但是她那不凡的事业中，想象力，创造力，大胆和生气，始终有特色；而在半世纪以上的时期中，她始终是美国舞蹈界一位重要人物。

    在美国西部，地方性的芭蕾舞在旧金山最为成功。一九三三年在纽约是芭蕾舞的关键之年，在旧金山也是一样。那年，由阿尔道夫．波尔姆主持的旧金山歌剧芭蕾舞团成立了，附设的歌剧芭蕾舞学校也告开学。

    波尔姆担任该团在旧金山歌剧院演出时的主角和编舞家，兼任学校主任，历三季之久。一九三六年，舍奇．奥克兰斯基接替他的职位，同来的男舞蹈主角是威廉．克里斯坦森。两年后，在一九三八年时，威廉成了团长，以舞蹈闻名的克里斯坦森家族得到了一个新天地。一九四○年，哈罗德到旧金山参加兄弟的工作。一九四八年，路易放弃了在巴兰钦一冠斯坦因芭蕾舞事业中的各种活动，到旧金山使克里斯坦森一门三杰都崭露头角。

    在威廉主持下，像《歌碧丽亚》、《天鹅湖》和《胡桃钳》之类的古典作品先后上演。路易到后，又推出了《加油站》、《为了爱情》(都是纽约市芭蕾舞团上演的受欢迎的节目)，后来又先后增加了《美人和牧羊人》、《贪心人》以及其它的芭蕾舞节目。旧金山芭蕾舞团和纽约市芭蕾舞团有一个交换计划，因而也能上演一些巴兰钦的作品，使演出节目更加丰富。

    在路易和哈罗德．克里斯坦森两兄弟(威廉于一九五一年离去，担任犹他大学芭蕾舞系主任)的主持之下，旧金山芭蕾舞团成了美国主要的舞团之一。它根除了地方色彩，成了全国和国际闻名的舞蹈团。在美国国务院的赞助下，作世界巡回演出在五十年代非常活跃。

    在美国还有其它地方性的芭蕾舞中心，将来也会存在的；但费城、芝加哥和旧金山却有在纽约以外的地方建立起美国的芭蕾舞的声誉，而且艺术水平之高，是人们难以想象的，因为在草创的年月中，芭蕾舞的物质基础(特别是人才方面)单薄，人们不能相信它可以长足发展的。

    美国芭蕾舞的创造不是轻易的，但是这个美国舞台表演艺术中的新生儿却能茁壮成长。它成长时，吸收了为它接生和培养它的人士们的特性。它的祖先是欧洲的──从意大利、法国、斯堪的纳维亚和俄国来的芭蕾舞创造者们──但是它终于采取了一个新世界所具有的特殊的动作节奏、腔调和色彩。在建造美国的芭蕾舞的过程中，创造具有美国主题的芭蕾舞，只是全部工作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编舞家的发展，他们本能地在他们所创作的任何作品中采用了美国的语言，再有一部分是训练美国的舞蹈家。

    因为美国芭蕾的成长中最主要的是演出，而芭蕾舞的演出，虽然要绝对正确遵守已经确立了的技术，仍要能反映出美国所特有的速度、体积、幽默、广阔、勇气、精力、友好和体育运动精神。美国即使不改变一步，在跳《林中仙子》时也和英国人大不相同。其它传统芭蕾舞由美国人演出时，也会有新的色彩和新的价值。这并不是说美国的舞蹈者会比其它国家的演出更好，这只是说芭蕾舞是所有国家分享的形成，而每一个国家都有权利和义务来扩展芭蕾舞的境界。美国响应了这样的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