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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名家|王冬炎作品赏析

编审:李延 来源:中国艺术家网 发布时间:2023年05月20日 点击数:

王冬炎,男,1974年生于河北邢台。1999年本科毕业于河北师范大学美术系;2009年毕业于苏州大学,获硕士学位;2015年中国美术学院进修,毕业于美术报-吴山明名家工作室。现为石家庄美术中学教师、王怀骐艺术研究会办公室主任、民革河北省委中山画院理事。

/潘海波

在我所熟悉的艺术家里面,画家王冬炎是辨识度比较高的一个。这里所说的辨识度,既指冬炎的画,更指冬炎的人。作为一个业余的写作票友,而非一个专业的艺术评论家,我不管写谁,只能是尝试着写一写这个人。当然也会不可避免地涉及他们的专业,但是在谈及的时候多半会浮光掠影、浅尝辄止,因为专门而集中地评论他们的艺术,既非我的资质所能胜任,也不是我写这些小文的初衷。专业方面的评论是贠冬鸣们的事情,我不打算抢人家的饭碗。

接着说画家王冬炎。冬炎的画有独自的面貌,作为大画家王怀骐和吴山明的弟子,又有着河北师范大学、苏州大学、中国美术学院的教育背景,冬炎的画技岂容小觑。不管画人物、山水还是花卉,冬炎都是手到擒来。冬炎绘画中西兼修,所以他笔下的人物,既造型准确、生动,又笔墨味道十足。他画的少女,神态之妩媚,目光之清澈,深得他老师王怀骐先生的真传。而从他画过的一位老者那饱经沧桑的面部表情里,又可依稀见出他老师的老师蒋兆和先生艺术风格的影子。冬炎的山水画坊间所见似乎不多,但就所仅见的为数不多的作品来看,他笔下的山、石、云、水、松,无不劲健而洒脱,气息高古,颇耐细品。于花卉,冬炎最常画的是莲。冬炎笔下的莲花,风格极其鲜明,即便是大写意,也似乎找不到同类题材的大写意作品中那种常见的狂率之感,而是呈现出一派空灵。冬炎的莲花,既是周敦颐笔下“中通外直”“香远益清”的君子,也是李太白诗中“天然去雕饰”的少女,同时还有一种另外的庄严在,观冬炎之莲花,仿佛隐隐可闻梵呗之音。

冬炎笔下的莲花是清爽的,与其笔下的莲花同样清爽的是他这个人。冬炎为人热情而奔放,我感到在他的内心里充满了阳光。我现在不喝酒了,在我喝酒的时候,跟冬炎喝酒的次数是比较多的,其中,由冬炎做东请客,呼朋唤友,把酒神侃的情况又占相当的比例。每次和冬炎在一起都是令人开心的。冬炎呼饮从无俗事,纯属召集三五或者六七甚至八九有时乃至十多位知己好友,小聚海聊。我脑子里瞬间就能想起来冬炎请吃饭的若干地方:友谊北大街二哥牛肉馆、中华北大街万兴楼饺子城、省二院对面那个叫啥来着一时想不起它名字来了的某老牌饭店……有一回中午,我和冬炎受邀参加了同一个饭局,都喝了不少,下午便跑到他的大画室里看画、喝茶、聊天,晚上意犹未尽,冬炎请客,把杨泰斗松霖等几个人喊出来,又跑到兴凯路的六和居“战斗”上了。冬炎精厨艺,会做菜,一天他太太大概是回娘家了,他在家里大摆宴席,把诗人兼书画篆刻家杨泰斗松霖、河北美术评论一哥熨斗贠冬鸣、诗书画印四绝啬庐墙爷还有我招到他家,一激动把橱子里藏着的好几瓶洋酒都拿出来了,结果几个人全喝多了,平时人不狠话亦不多的杨泰斗滔滔不绝地大谈谁也听不懂的量子力学,熨斗嚎起了民歌“小白菜,黄又黄”,我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了,老墙则在冬炎家客厅的沙发上一直睡到了天大亮。

冬炎好玩但玩得高雅,瓷器、玉器、寿山石、核桃、手串儿、小金鱼,涉猎甚广,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二十九岁那年迷上老瓷器,尤为青花之美所惑,什么糯米浆胎、糊米底儿、苏麻离青、波浪釉儿……一时心中再无他物。冬炎自述,一日晨梦,梦见自己在一浅水边,水中尽是青花残片,大喜,遂跳入水中贪婪攫取,定睛细看,有元青花水草鳜鱼大盘残片,永宣缠枝莲纹、康熙山水纹样凤尾樽残件,带款儿……简直拿不过来,心想这相隔几百年的瓷片怎么都堆一个水坑里了?醒后,将美梦说与太太,太太狂笑,说你做梦都不敢梦见捡一个完整的,冬炎闻言背靠床帮,仰望屋顶,竟一时语塞。内心纯净而率真的人往往是这样,玩的时候就像个玩的,可一旦干起活来,那股子劲头简直不要命呢!记得有一阵子冬炎不喝酒了,原来是晚上熬夜画画差点儿把视网膜给累脱落,瞧这都用功到什么程度了啊!

一年秋天,忽接冬炎电话,说他要到赞皇山区支教去了,邀我有时间到他的支教点去看看。我听了一时有点蒙圈,心想去山里支教可不是去山里写生,写生的话十天半月也就回来了,去支教一去至少就是一年,先不说生活方面能不能习惯,像冬炎这样不可一日不作画的专业画家,去了山里怎么画画呢?天天上课,还有时间吗?山里条件落后,办公、住宿的地方或许都极为紧张,别说找一间像他自己家那么大的画室了,就是找一张大点的桌子可能都不易。
   
我心想这莫不是冬炎少年时爱幻想的病根儿又犯了?他讲过,他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看武侠剧看得热血沸腾,有一回放学回家后异想天开,竟然对楼下的小伙伴们大喊一声都躲开,然后手持一把打开的大黑雨伞从自家二楼阳台上飞身而下,满以为自己会像个武林高手那样稳稳地落地呢,岂料,在他飞离阳台的瞬间,黑伞呼地朝了上,变成了一朵黑色的大喇叭花,他咚的一声跌在地上,虽然万幸的是骨头没有受伤,但嘴猛然撞击到自己的膝盖,立马血流不止。这件事给他埋下了阴影,在许多年里,他只要一瞧见黑伞,立马就会觉得嘴疼。冬炎或许想多了到山里支教可以近观溪边山花绽放、远望谷中云气升腾的浪漫,但就像他小时候跳伞那样,一旦到了支教点,窘迫的现实条件恐怕就会把他的头给撞得嗡嗡响了吧!

岂料,我错了。冬炎不仅在离赞皇县城还有27公里的黄北坪小学待住了,而且一待就是一年。在结束了赞皇支教后,又“转战”灵寿,到同为太行山区的岔头小学继续支教,从黄北坪到岔头,前后长达三年。在两个地方的山村小学里,冬炎不仅为孩子们讲美术课,而且担任起了语文课、科学课老师,每周都实打实地平均上五十多节课,课余时间则备课、批改作业,家访,时间占得满满的。在两个地方,冬炎不仅出色地完成了教学任务,而且发动自己在省内外的朋友,为学校捐赠了包括图书、桌椅、空调在内的大量各种实物。大画是没法画了,但冬炎利用一切时间,深入观察生活,随时拿着画夹,把在山村所见到的打动了自己的瞬间用画笔记录在纸上,三年下来,竟然形成了一大本厚厚的独一无二的画画版的“支教日记”。

冬炎以他的真诚、善良、热情、乐于助人感染了与他共事的所有老师和学校领导,更给他教过的孩子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当冬炎更换班级或者学校的时候,有遇见他的学生家长告诉他,他走了以后孩子回家大哭一场。冬炎和山村的孩子打成了一片,他鼓励孩子们大胆说普通话,克服自卑的心理;启发孩子们主动学习,不要习惯于吃老师嚼过的馍;有的孩子爱给同学打小报告,他也予以耐心引导,帮助他们改变不好的习惯。他讲语文课的时候,随手把插图画在黑板上,上他的语文课,孩子们就像过节一样兴奋。他发现孩子们平时接触到的美术作品多是一些低劣的动漫读物,就给孩子们看什么是好的美术作品,利用课余时间给孩子们放经典动画片《大闹天宫》,然后结合实例,给孩子们上一堂生动的审美课。

好的老师的一句话可能就会启发一个孩子,帮助他找到人生的方向,从而改变他的命运。三年里,冬炎会启发多少孩子,并将会无形之中改变多少孩子的命运,这个,恐怕冬炎自己也说不上来吧。冬炎支教结束后,灵寿岔头中心小学校长高青丽在网上发表了一篇温馨回忆冬炎在岔头小学支教的文章,结尾的一段话是:“作为校长,我感动着也感伤着。感恩遇见,感谢懂得,我们的缘不会因为你的离开而中断,老师们也会永远记得你,孩子们因你接受了艺术的熏染,他们中的一些人一定会在艺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因为你早已将艺术的种子播撒在了他们心灵深处。”

为写这篇小文,我翻阅了冬炎的朋友圈,发现就在今年五一,他又去保定涞源山里了,冒着蒙蒙细雨为那里的老农义务画像去了。冬炎发的一幅图片,是画完像后他和他为之画像的老农抱着画像的合影,图片中的冬炎身穿红色的志愿者服装,神清气爽地站在那里,远观仿佛一朵盛开的红莲。

仓央嘉措说,莲花开了,满世界都是菩萨的微笑。爱画盛开的莲花的画家王冬炎,不就是走到哪里就开到哪里的一朵莲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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